国戏研究生观摩剧目京剧《惜姣》剧评集锦

 

 

 “惜姣”已随清风去

文/化利好

《惜姣》这部戏再创戏曲艺术传承与发展的新篇章!鲁迅在抗战以前曾经讲过:“对旧形式的采取,必有所删除,既有删除,必有所增益,结果是新形势的出现”。《惜姣》正是在戏剧故事上既保留了传统戏曲《坐楼杀惜》的思想意蕴,又融入了新的哲思,集文学性与思想性于一体。在舞美、灯光、服装、化妆、人物造型等方面都融汇了当代的艺术审美理念,做到了好看、好听、好玩的本质!如果说艺术本于自然,《惜姣》已将其完美的呈现!正如托尔斯泰说过:“最高的功力,是不见功力”!

艺术家的良心是什么?我想就是艺术家个人对自己应负的社会责任和义务的主观认识,是“自我意识”在道德上的表现,这正是戏剧高台教化的内在精神。《惜姣》这部作品对阎惜姣这个角色的命运进行了深刻的挖掘和无情的鞭挞,最后以暖色的手笔为阎惜姣在历史延绵的长河中勾画出了一抹夕阳的画卷!

《惜姣》这部作品对阎惜姣命运的走向有着点睛之笔。焦菊隐先生说过:“写戏,就是写人,就是写性格”。生活是艺术的栖息地,艺术是生活的试金石!我们都知道人的性格是多重的,人的情感也是多重的。这部作品勾勒出阎惜姣情感的两面性——对张文远的痴情和对宋江的绝情。过去大多数人都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审视阎惜姣的命运,都在为宋江树立牌坊,而阎惜姣的死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形象。我们是否可以用辩证的眼光来对待这一问题,宋江为阎惜姣赎身还为她们母女两人提供了吃住等问题,最终因为阎惜姣一步步逼迫宋江签字画押反而不给信书而被杀,我们暂且说阎惜姣死得其所。我相信没有必然的偶然,也没有偶然的必然!宋江平时也乐于施舍朋友和贫困百姓,人称及时雨。为阎惜姣赎身也是出于仁爱之心,然而在这样一层仁爱之心外他们多了一层性关系,我们暂且不论是肉体的接触还是情感的寄托,关键是这层关系它存在。同时由于他们的身份、地位不对等所以无法成为合法夫妻,宋江也没给阎惜姣一个名分,换句话说:阎惜姣也只是宋江的消遣品!如果阎惜姣是我们自己,难道我们就不想给自己争取名分吗?就不想获得更多的自由吗?要知道:“人的欲望是无限的”!

若我们用历史的眼光来看待:阎惜姣想嫁给张文远不惜葬送宋江的命运,难道追求幸福有错吗?又有多少人的幸福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合情与合理本身就是一对对立统一的辨证关系。阎惜姣死后站在奈何桥上依然念念不忘她的三郎,拒绝喝掉孟婆汤,因为她爱她的三郎,更相信她的三郎也深爱着她,然后夜间追寻她的三郎,可命运又跟她开了个玩笑,三郎已不是曾经的三郎,曾经的三郎也只是幻想……这样痴情的风尘女子又有多少?她们敢爱、敢恨、可悲、可敬!

伟大的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伟大之处!卑微的人之所以卑微,是因为他不晓得自己的卑微!有时候“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阎惜姣或许就是我们生活的衍生品,她存在于最黑暗的角落。我不想为阎惜姣翻牌,也不想为宋江立传,我只是觉得:“当历史的微风再次吹过,是否还会略过曾经的那些角落,她们虽有灰尘,也当有赞歌”!

 

青山本不老,为雪添白头

——评小剧场京剧《惜.姣》

文/赵悦

“如果我们再相见,我将以何贺你?以眼泪,以缄默。”拜伦的《春逝》其中一句让我联想到惜姣,一位年轻貌美又聪慧过人的女子,本已独自度过青灯烛影映冰霜的残生,奈何造化弄人情沁薄情郎缠绵缱绻,恨被无情辜负终至香魂清魄灰飞烟灭。《惜.姣》写透了戏台之上惜姣的三起三落,悲欢离合;台下座中的我们,看尽了人生舞台的随缘聚散,故而安放执念。然而,惜姣之痛,亦非芸芸众生苦欤?

灯光启,戏开场。惜姣轻抚脚背,神色慵懒眉眼低垂。花落闺中何言,一方红帕,一声叹息。惜姣见情郎,浓情蜜意凤求凰;公明天降,心神难定棒打鸳鸯。此乃一起一落。戏渐至次高潮,惜姣手握宋江把柄,欲以信换休书,思念将与张文远比翼双飞,喜不自胜;宋江怒不可遏,不忿流言蜚语与惜姣步步紧逼,失手杀死妾身恨滔滔。此乃二起二落。戏至高潮,惜姣已羽化幽魂,着一身白衣,放不下凡尘中俗人俗情,被允许回归了却俗念夙愿,却被现实鞭笞地遍体鳞伤。此乃三起三落。

小剧场的体量不足以将一切传情达意,《惜.姣》皆完美展现;小剧场的体裁不足以容纳人世百味,《惜.姣》亦竭尽所能所为。当其冠以京剧之形式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感动之余,我们无不看到,小剧场京剧中的情感之丰富、映衬现实之深刻,舞台简单又富于变化、人物造型之象征、身段优美观赏性佳又高度写意的无尽美感,如同繁华落尽见真淳,无力留住时间的背后,是面对现实的坦然与卸下,惜姣已不再是惜姣,是和惜姣品味过相似处境的女人,是女人。如此惜姣连接古今,穿越时空,为我们讲述亘古不变的爱与恨,生与死,欲望与尊严时,无人不解其意,亦无须多言,我们的心,就这样被深深打动。

君赠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偏爱结尾处,当一切潮起潮落终归平静,褪去铅华,翩翩衣袂轻搭于椅,惜姣着素衣,平和安然,姿态袅袅而去,令人沉醉。

灯渐灭,只留一束光。唯,一把椅子,一衣残衫,无尽想象。

 

京剧《惜·姣》剧评

文/张凌羽

两个小时整的小剧场演出,浓缩了传统戏中全场《坐楼杀惜》以及折子戏《活捉三郎》的内容。立意不同,虽内容相仿,亦不妨其新意。

2011年播出的新版《水浒传》电视剧里,对阎惜娇、潘金莲、潘巧云这几个在原著中以“淫妇私通”著称的女子进行了新的演绎,流露出颇多同情和感慨。豫剧《三更生死缘》中的罪魁祸首,亦是一名“淫妇”,却有句很值得玩味的唱词“有情泪岂能对无情人拋”。

虽然该剧从女性视角出发,对历年来被人唾弃谩骂的私通情节进行了合理的交代,又以负心情节,力图求得值得同情的演出效果。但是剧中的负心关目,并不像传统戏《泪洒相思地》、《情探》等剧目一样中善良无辜的女主角一样值得同情,令人义愤填膺。对阎惜姣的新角度演绎,更接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和“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两句话,新剧本对脚色的态度倾向是不甚明了的,起码是并不经纬分明。剧目演惜姣此人,则尽量将此人的处境、心境、身世、性格做全方位的交代,而后将事情原原本本地演出来。至于评说则个,作者做了最大可能的不带情绪,即使立意已然很明确,但是在剧中表现得很压抑,创作团队似乎并不希望大书特书其可怜处,并非纯为翻案而来,但是字里行间,可窥一斑。

对人物形象的复杂性,抑或说对人性的复杂的演绎带来了新的问题。传统戏曲对善恶泾渭分明的判断,可以最大程度地使戏曲创作借鉴其固有的且炉火纯青的夸张手法,以求得人物的生动和情节的切合。一旦将人物四面八方的复杂都加以演绎后,夸张的手法不能起到它原有的作用,在人物形象的独有特征的塑造上,略显单薄,取而代之的各个特征都有一些,但是都不透彻。比如传统京剧的《坐楼杀惜》,阎惜姣是个如《水浒》原著所写的人物,歌舞队里出身、口齿伶俐、擅长表演、贪财喜淫……十分形象的作死的人物。而《惜姣》不然,在《惜姣》中,阎惜姣的种种可恨皆有所依,全为情来。所以她究竟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呢,她对所爱至死不渝,对恩人却以恩做仇。宋江,在《坐楼杀惜》中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也有小脾气,对阎惜姣真正是夫妻情分;而《惜姣》中的宋江非但不复杂,反而单薄了很多(大概因为演出时长问题),许多行为没有心理依据,一会儿好一会儿恼。如听到闲言时的表现,《惜姣》中怒气不息就去捉奸了,而《坐楼杀惜》中则说:“向来是非多,誓不理闲言”。再比如刺死阎惜姣后,《惜姣》中有宋江哭了几声大姐的设计,但此时这二人已不只是形同陌路乃是互为仇雠了,《坐楼杀惜》中则是哆哆嗦嗦,不住称念“一人做事一人当”。像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但是《惜姣》以“阎惜姣”为主,其他的人物设计,相对来说可以适当改造,瑕不掩瑜。

活捉一场,颇似《情探》的活捉,与传统的《活捉》差别很大。从如同目连戏《女吊》般的诡异,转变成了脉脉温情下的层层杀机,张文远从丑扮改为俊扮,更有讽刺意味。此一折对正值青春年华的我们有很大的教育意义。

该剧最大的亮点应该是传统的表现手法和新立意的结合,戏曲基本的舞台语言,唱念做打和手眼身法步没有丢;戏曲的时空设置,方寸间也还在。新编戏能坚持这一点,已属不易。

个人认为值得商榷的部分如下1.活捉张文远后情绪和剧情已到达高潮,后面惜姣感伤的一段唱是否有画蛇添足之嫌2.舞美设计很阴森,这似乎是小剧场戏曲的共同特点。

 

观《惜.姣》有感

文/傅文玉

小剧场京剧《惜.姣》以京剧《乌龙院》为基础改编,把《闹院》、《杀惜》、《活捉》三个不同时间所发生的故事合在一天里发生。情节起承转合如四季轮回,喜怒哀愁亘穿生死阴阳。剧中阎惜姣一改传统京剧中的负面形象,而是把她塑造成一个为情而生死的痴情女子的形象。更令观众耳目一新的是剧中张文远的角色采用了小生行当而不是传统京剧的小花脸行当,反转“才子佳人”,这大概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阎惜姣会爱他爱的如痴如醉。还有阎婆采用了文丑行当,戏的前半部分饰演的是阎惜姣的母亲阎婆、后半部分饰演的是阴间孟婆。她通明世事,洞穿红尘,也全剧的明线。

剧中阎惜姣踩跷这一表演技巧贯穿全剧,很好的展现了阎惜姣的妖娆抚媚,比如她的台步,走起来一定步子不能太大,腰、肩、手有规律的在身体两侧摆动,即使是背对观众也可以表现出她扭捏的腰肢。踩跷也让后面“捉”的部分看起来更像鬼魂,飘飘荡荡,好似随风而散,而死后的两圈圆场更是既突出演员的跷功又彰显了人物心情。这出戏中阎惜姣是一个娇蛮、妩媚、泼辣、有小主见的一个小女人,她也渴望得到一份纯真的爱情,她希望有一个人可以爱她疼她怜惜她。就像她所说,她什么都有但就是没有丈夫,可是偏偏宋江是一个心怀天下的大丈夫,他不属于阎惜姣一个人。从而导致阎惜姣背叛他,爱上他的学生张文远,甚至最后为了这份爱情要将宋江置于死地。“捉”的部分她为了追寻爱情,在喝孟婆汤时她执意不肯喝并要回去看望她的三郎,不惜魂飞魄散。而当她后来用言语试探张文远,要做一对长久的夫妻,却没想到张文远薄情寡义,甩手而去,对自己没有半点的情分在内,使她懊悔不已。剧的尾声唱到“错嫁人,守春闺吊孤影无人怜眷,错爱人,藏书信对利刃血涌尸横....满饮这,龙凤茶,相思泪,刀尖血,忘情水,换来生有情郎花前相逢。”唱出了阎心中的悲伤,她一心追求自己想要的,却不曾想错把欢爱当恩爱,错把多情当真情。把爱情与精神寄托给了风月浪子,是造成阎惜姣悲剧的主要原因。

总的来说,小剧场京剧《惜.姣》可以给人以持续而深刻的审美享受,是我们致敬的标杆。

 

离宗不离道

文/王曦泽

《惜姣》是一部近年来难得的“内外兼打”的戏曲作品。深刻的内涵、丰厚的人物、优秀的演员、传统的功法,都为这部小剧场实验戏曲赢得了不错的口碑。

全剧改编自传统戏曲《坐楼杀惜》和《活捉三郎》,从阎惜娇“情事为重”的视角出发,同时与不解风情的宋公明、风流公子张文远产生矛盾冲突。“杀惜”与“活捉”是全剧的两个高潮,宋江带给她的肉体死亡,是封建男权下的现实主义。而超现实主义的化魂夜访,张文远的负心,对阎惜姣带来的则是情感世界的毁灭。孟婆说“他的归路便是你的去路”,最后的饮汤,实则又是一场无尽的轮回。

同时,《惜姣》很大胆的突破了“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传统文艺的指导思想。阎惜娇的精神毁灭与无尽轮回的结局,是典型的“悲剧”主题。同时,在“春勾”一场中,阎惜娇与张文远二人,从眉目传情,互送秋波发展到肢体上的接触和强烈的性暗示,也突破了“乐而不淫”的红线,极具市场商业的特点。

最值得一提的是《惜姣》中传统戏曲功法的保留,也是本剧获得成功的重要因素。戏曲本身就是一种艺术形式,所以形式的保留决定最终艺术的属性。《惜姣》中保留一桌二椅、程式性,虚拟性的表意方式;功法上,还保留了筱派花旦中的“跷功”;在演员阵容搭配上,强强联合,注意到了“角儿”的叫座能力等等诸如此类,保留了传统戏中“道”的一方面。《惜姣》的成功,也为我们在创作新编戏或者实验戏中,是重“宗”还是重“道”;注重“形式”还是一味的强调创新,留下了深刻的思考和反思。

 

观小剧场京剧《惜娇》有感

文/张雪莹

小剧场京剧《惜娇》取材于《水浒传》,以阎惜娇为主角,表现了她与宋江、张文远之间的爱恨纠葛。编剧从女性视角重新解读了阎惜娇这个角色,不同于《水浒传》中施耐庵的描写,也不同于以往京剧《坐楼杀惜》主题的表现。

还是同样的故事,看问题的视角却不同了。以往对阎惜娇的看法都是不好的,经过《惜娇》编剧的另一番解读,使观众发现,阎惜娇也不过是一个勇敢追求幸福的普通女子罢了。她也是一个傻傻的痴情女子。为她葬父、为她建下乌龙院的宋江确实有恩于她,但那感情只限于恩情,却不是爱情。宋江与她不但年龄悬殊,而且常常不回家、不解风情,依然青春的她爱上年轻俊朗的张文远是理所当然的事。

全剧四个场次按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来安排,剧情发展紧扣主题。演员从身段到神情都十分到位,唱做俱佳。索明芳饰演的阎惜娇像个任性的小姑娘,没有一点阴险狠毒的踪影,没有招人讨厌的地方,最后的结局倒是十分让人心疼。她拿书信逼迫宋江写休书,逼得急切,这是她招致杀身之祸的由头。然而,她不过是想成就自己与张文远的长久姻缘,太过于心急,而不曾想过后果,操之过急,甚至丢掉了性命。

最后一场《捉》,阎惜娇难舍尘缘,不愿投胎,回到阳间与张文远相会。没想到进到张文远房间,张文远连猜数人也未曾猜到是阎惜娇到来,看到这段表演观众都大笑起来。然而,这背后何等辛酸,阎惜娇用生命换来的就是这等的薄情寡义。总之,该剧十分精彩,也十分引人深思。

 

《惜姣》剧评

文/李嘉琪

《惜姣》取材于水浒传中第二十回“宋江怒杀阎婆惜”。在观众还未坐定时演员惜娇便伴随一段悠扬的古筝曲渔舟唱晚,拿了两条“裹脚布”上场坐定,向我们展示了古代女性的每日必修课—裹脚。古代为了束缚女性的身心,逐渐兴起这一陋习,甚至以“三寸金莲”为美,直到清末才逐渐被废除。惜姣这个剧目把跷功这一技能搬上舞台,通过演员的表演身段向我们展示了一幅古代女子活灵活现的生活画卷和对古代女性身心摧残的大现象。

剧目在唱腔和舞美方面都在遵从传统的同时进行创新,在演唱新唱腔的同时还保留一些经典的念白和唱段,让人回味无穷;“一桌二椅”的运用,去掉繁琐的桌椅披,给阎惜娇的椅子加上朵朵桃花更能凹显出阎惜娇的娇媚柔情。

“情”字贯穿了整场剧目。阎惜娇渴望真正的爱情,在从宋江那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关爱时,不顾伦常追求自己认为的美好爱情,却所托非人,倾心于负心汉张文远,最终惨死于“情”字之下。印象深刻的是,在阎惜娇威胁宋江写下休书改嫁张文远,宋江却直言张文远作为徒弟绝不可能迎娶师傅之妾,受尽世人的指责。但此时的阎惜娇还沉醉于郎才女貌的爱情幻想之中,继续拿梁山来信胁迫宋江。直到她死后去寻找张文远履行承诺时却被冷言冷语所伤,那时的她才真正明白自己期待的爱情不过是一场骗局。我想是封建社会泯灭人性的封建制度,最终导致了阎惜娇悲剧的发生。正所谓---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惜.姣》剧评

文/吕英康

闻名许久的一部戏,看到研会推送时距离新鲜发布着实迟了一大会儿,能抢到票实属意外之喜。虽然戏曲学院出身,但从前学习时对小剧场剧目的关注多数放在话剧戏剧,对戏曲的感念一直是阔大绮丽的程式分明,舞美上觉得新编戏繁美盛大,传统戏空广概括,对小剧场戏曲剧目实少涉猎,但最近看到的创新戏曲多有小剧场,颇生戳窗见景之感,《惜姣》亦如此。

早先就查阅了剧目梗概,知道故事出自《水浒传》里宋江杀妻的章节,故事是扎实的,所以重点放在了视觉感受和表演上。整个舞台布景可算极为简单了,一桌二椅自不必说,后方两柱廊也百转多用,前后空间分割稳妥,小剧场简约通透的感觉足了。

进场不久,阎惜姣款款前坐,慢慢解缠跷功布条,颦笑间风情已至,好一个娇嗔风流,又加与张文远的情浓若腻,活脱脱一朵尘红封深园,一只浪蝶涎玉瓣;又见与宋公明纠缠开脱时一瞬间的泼辣蛮横无理搅三分,拿了把柄的得利不敛欲闻财熏心,前半场塑造有力,把坑挖的够深了,将之后本有些俗套的“还魂夜怨女怒索负心郎”的戏码推出了戏味儿跟思想深度。

整个剧的戏曲味道很足,小剧场调度也不单调,一组组的灯具更凭空增加了舞台视觉的形式感,但只亮度和光色过于统一,和环境契合稍显有些不足,最代表的开场惜姣解带一片大亮,若能有些个绰约之感似更美好,前区换景处也不十分精准,孟婆一段极好,以青诡脚光染面,声影渺渺。总还是稳中有精,虽小不缺。

小剧场更追求环境和表演的契合,更从精微处焕发大生机,《惜姣》以传统经典立剧,从一矛盾漩涡中的女子角度出发,戏剧思路辟出蹊径,表演精卓,小心思好玩儿好看,好戏是必然。感谢研会给予观摩学习《惜姣》的机会,我们将且歌且行。

 

被遐想杀死的爱意

―― 评京剧《惜.姣》

文/付嘉欣

小剧场京剧《惜.姣》的大名虽早有耳闻,但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是一出“抓人心”的好戏。本来这次是冲着索明芳姐姐来的,听同学说起过她的《碾玉观音》和《春日宴》功力深厚,唱做俱佳,于是这次兴致勃勃地准备一睹风采,未曾想到在出色的表演之外,这样的传统老戏所延续下来的故事也有着如此值得我们思考的地方。

“老戏新唱”在近年来的小剧场戏曲中,占了个大热门,众多“大IP”纷纷被改编搬演,可能够做到修旧如旧的好作品却是少之又少。原因无他,在一味追求创新观念的当下,完成戏曲的表演,展现戏曲的技术性和观赏性,这个最基本的要求却偏偏被创作者们忽视了,导致现今很多立意深远的小剧场戏曲,不好听也不好看,坐在剧场里简直是受罪。所以小剧场戏曲绝不是简单的时间短、规模小,它对于创作者在实验性的基础上有着更多的要求。

而具有古典美学精神的小剧场京剧《惜.姣》无疑是其中难得的佳作,它既有老戏的风骨,又添了新时代的思考。故事取材于老戏《乌龙院》,从序幕到尾声由勾、闹、杀、捉四场构成,以春、夏、秋、冬命名,有着四季轮转、生死轮回之意,熟悉的【四平调】更添缠绵旖旎。

我尤其喜欢乌龙院一段中张、阎二人那段蕴含写意特性的云雨激情戏。和张文远在一起的日子,阎惜姣美丽的明眸总是绽放着火一般炽热的光芒,热情又娇羞的模样惹人爱怜,而设计为小生行当的张文远则是个体面的美男子,终日里与无数的美人谈着风花雪月的恋爱,能够在云雨激情戏一段中如此准确的将二人性格与其关系,通过肉体和精神的欢愉揭示出来,除却在导演对于戏曲美学精神的熟练运用以外,演员卓越的表演技艺和对于人物的深刻理解,亦是功不可没。其中,唱词更是一语双关,通俗又不失风雅,香艳妖娆而绝不萎靡淫邪,一段色气满满的云雨激情戏表演,简直是勾魂夺魄,媚眼如丝的阎惜姣,看得人心痒痒,让人把骨头都要看酥了,索明芳姐姐把个性泼辣、渴望爱情的阎惜姣刻画的入木三分,叶派小生和筱派花旦的组合,原汁原味的表演真是不能再赏心悦目了。

当死后的阎惜姣重新回到张文远身边时,阎惜姣此前脑海里的各种浪漫的遐想,在瞬间烟消云散。在阎惜姣全身血管里流淌着的浪漫爱意,被张文远一滴不剩的谋杀了,再也没有复活。一碗孟婆汤喝下,就像所有天真烂漫的纯情女子一样,追寻爱情的阎惜姣走向了她命定的未来,比起传统老戏,这个阎惜姣没有更多的道德评判,一段老戏的全新演绎,过后任由观众评说。

 

错爱一场

——评京剧《惜娇》

文/王宇薇

《惜娇》作为一部由名著改编而来的戏曲作品,其故事内容早已被大众熟知,想写出新意似乎是不可能的。但是编剧没有仅仅满足于重复故事,而是另辟蹊径地加入了惜娇还魂的桥段,使得这一耳熟能详的故事有了新的呈现。

在原著中,惜娇是个彻头彻底的反面角色,我们不好揣测施耐庵的心思,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对女性没有什么好感,因此《水浒传》中的女性角色大多也都是荡妇、恶妇的形象。而在此剧中,惜娇的形象被反转了,她成了一个追逐爱情的女性,一个痴迷于爱情的妇人。事实上,对惜娇的翻案远比对潘金莲翻案要容易许多,毕竟惜娇手上没有命案,而她的出轨似乎也有着一些情有可原的地方。宋江是个心中有江山的人物,他醉心于江湖义气,深谙官场风云,但是对女色却不感兴趣,他把惜娇藏于院内,也只是看成是一种对私有财产的占有。既然是私有财产,宋江可以不去理睬,但是别人也别想随意插手,再不理会儿女私情的人也断不会忍受一顶绿帽子戴在头上。而剧中的张文远比原著中的形象更为不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放荡之人,特别是惜娇还魂来看望他,他的一系列表现完全呈现出一个无耻小人的嘴脸,编剧再次强调了“痴情女子负心汉”的论断。惜娇形象的反转有很大一部分是在和张文远对比中展现出来的,本身出轨是不道德的,而拐骗出轨之人就更不道德了,张文远用行动证明了不要相信那些拐骗你出轨的人,能做出不耻之事的人很难对你善良,对于惜娇二言,最终也是错爱一场。

 

小剧场京剧《惜姣》有感

文/唐玉婷

这是一部具有强烈现实意义,并把京剧艺术传统魅力进一步创新与开拓的,符合当今观众“口味”的小剧场京剧。与传统京剧《乌龙院》相比,此戏在各个方面都有所创新:剧本上,例如第四场“捉.冬蛇游雪”把传统《活捉三郎》接续了《坐楼杀惜》,人物关系更加富有戏剧性,节奏更加紧凑,剧情更加饱满;表演形式上,例如第一场“春”中手绢和扇子的动作设计突出了人物性格,不仅把京剧中的“舞”突出,同时丰富了阎惜娇与张文远的情感交流,这种设计极为巧妙, 把二人的情感紧密联系在一起;唱腔上,以传统板式为基础,进一步把唱腔新颖化,并融入了昆腔;造型设计上,例如张文远在传统戏中原本是由丑行饰演,此戏改为以小生应工,手拿扇子,形象上多了一些年轻俊美、书生气。此戏在创新的基础上,又保留了传统京剧“一桌二椅”的道具陈设,“唱念做舞”的表演形式。

剧中人物阎惜娇,以花旦应工,妩媚中略带伶俐,纯真中略带泼辣,对爱情大胆的追求,为情痴狂,表现出女性情感世界的坎坷之路,起初是嫁错人,随后是错爱人。念白设计很接地气,语言生动。“张文远”是宋公明寸步不离的徒弟,年轻俊美,薄情寡义,绝情且多情,豪无担当。宋江,以老生应工,耿直,不善风月。以“情意”为整剧核心,把三位主演的情感纠葛一起,引发了矛盾冲突。人物间的矛盾冲突随着剧情的发展一步步推向高潮。此剧既贴近现实生活,又对生活适当地予以夸张,戏剧节奏又在平淡中爆发,更好地凸显出戏剧的色彩。

“无技不惊人,无情不动人,无戏不服人”。阎惜娇以“踩跷”的惊人技巧贯穿全剧,可见演员扎实的功底;演员真挚情感的流露,三个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呈现在舞台上;音乐、道具等的运用都为人物服务。这也正是全剧的最大看点。

小剧场京剧突破传统的大剧场演出模式,为观众带来全新的视觉听觉的体验,期待以后能够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情深缘尽,一往而深

——评小剧场京剧《惜姣》

文/ 张明晖

小剧场《惜 姣》的上映着实带来了不小的轰动,而我也有幸观看了这次演出。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入场的时候戏已经开场,清脆的音律配合妩媚的惜姣在梳妆,油然而生了一种美感,由于是小剧场演员与观众之间的距离很近,这一点很快就能将观众带入到剧情中,演员的一举一动就能带动观众的情绪。只有方寸地的舞台,一花旦、一老生、一小生、一丑角,他们之间令人哀叹的恩怨情仇,举手投足之间,都由于距离之近而使得观众产生一种恍惚感,仿佛事情就发生在我们周围,我们能够与剧中人物同感同情,这种感受是我们在大剧 场中所无法体会到的,《惜姣》中人物情感细腻,正适合于这种演出方式。

全剧故事发生在一天之内,剧情跌宕起伏,惜姣作为剧中的主人公,她沉迷于张文远的蜜语甜言之中,白日里她与她的三郎在乌龙院中偷情欢好,这时的她是最开心的时刻,他们二人以茶为信物,不断的调茶品茶,惜姣俨然是一副娇羞的小女人的模样,而后宋公明回到家中,她又抱怨这乌龙院就是个客栈,而她自己就是那看店之人,此时的她全然一副市井泼妇样,言辞粗俗行为不端,她不是不想与宋公明恩恩爱爱,奈何宋公明心中只有他的报复,自认为对惜姣不短吃不短穿这样才是夫妻的生活,全然没有半分情谊。所以惜姣选择背叛宋公明,她逼迫其写休书以求挣脱这个束缚她的院墙。

惜姣也是个可怜的人,她深爱着张文远,为了他“爱生离、怨长久、舍不得、放不下”“生时痛、寿不终、病长索、死难安”,然而张文远对她却是逢场作戏,没有任何的情意与恩爱,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惜姣,误将“欢爱当恩爱,欲仙欲死当同生共死”。惜姣儿本不是为索命而来,她内心充满了对张文远的失望和愤怒,最后她用那象征着情欲的缠足带将她心爱的张文远勒死,龙凤茶,相思泪,刀尖血,忘情水,这一世她受尽情感的折磨,在喝下忘情水前她期许“换来生有情郎花前相逢”。

 

小剧场戏剧《惜·姣》剧评

文/孟诺楠

对《惜·姣》其实早有耳闻,但至今才有幸观赏。在如今小剧场实验戏剧频出,却总是批量产出不成熟戏剧之作的时期,这真的是一部让人惊喜的小剧场戏剧。

首先,这出戏没有给惜姣“翻案”。现在许多小剧场戏剧喜欢给历史人物“翻案”,不是说翻案一定不好,相反,这是一种新思路,给观众看到一些形象既定的人物的另一面没什么不好,只是许多戏总是采用外化内心的形式,故事都还没讲完整,却总想着发出直击灵魂的叩问。就在前两天上课的时候,大家还讨论过戏如何有戏,其实本质上就是事和事件的区别。《惜·姣》能让观众沉迷其中的原因就是戏中有事件,整出戏惜姣都有一条鲜明的行动线,她的作为都是为了能和张文远双宿双栖。惜姣拾到宋江的招文袋,拿到了和宋江谈判的筹码,看到这里,观众不自觉的会想惜姣到底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马上我们就得到了答案,惜姣死于宋江刀刃之下。可是戏到这里还没完,惜姣这时摆脱了宋江,总能和张文远成双了吧,可这才是她真正悲剧的开始,张文远背弃嘲弄惜姣,惜姣看到昔日蜜语甜言的情人这么狠心无情,会怎么做呢?惜姣一怒之下,活捉张文远。戏便出来了,观众总是想要知道主人公的下一步行动到底如何。

其次,好本子再加上好演员,真是如虎添翼。索明芳全程令人瞩目的“跷功”,简直美的让人挪不开眼。她对惜姣的把握也是精准,前半段搔首弄姿,尽显妖娆,后半段一身素衣,恓惶愤怒又心寒。

最后还想说的一点题外话,在观剧中,想到了一句现在流传甚广的话: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惜姣和宋江在一起的态度或许才是符合当下恋爱观的状态,口不遮拦,尽情嬉笑怒骂,而宋江颇像现在说的“净身出户”,惜姣或是早就拿准了宋江的性子,我们可以说宋江是为了拿回对他来说更为重要的招文袋,但是,就在惜姣提出让宋江在休书上名言“任凭改嫁张文远”的时候,宋江还是明里暗里的告诉惜姣张文远不可能给惜姣所需。尔后,惜姣在黄泉路上回望人间,首先看见的就是宋江,至于惜姣定要去找张文远,更像是一种完成任务的心态。倘若宋江能稍解风情,或许乌龙院内,春光旖旎。

 

小剧场京剧《惜•娇》剧评

文/王抒曼

小剧场戏剧一般意味着实验性和先锋性。未看《惜•娇》之前,虽早听闻此剧口碑甚好,但看到宣传册上写着“小剧场京剧”时,还是暗暗担心这种更适合话剧的剧场形式放到京剧身上会变得不伦不类。直到剧终,才不禁感叹:如果多一点这样的小剧场京剧,戏曲肯定会被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喜欢。

虽说布景还是一桌二椅,故事仍然取材于《乌龙院》,沿袭传统的人物关系,演员的唱念做打依旧秉承传统,然而此剧在故事结构、人物立意、念白唱词上都有了新的突破。传统的“小戏”如《小放牛》、《打猪草》,往往较为肤浅,立意不深,《惜•娇》虽同为小戏,但主题更为深刻,没有跟风翻案,也并非刻意教化,而是以女性视角讲述阎惜娇悲情的“错爱”故事,让观众去理解她对爱情的渴望和命运的悲剧。同时,剧名《惜•娇》,中间加一个间隔号,实则是借用了阎惜娇名中的“惜”字,表达对这个命运悲惨的女子的怜悯。阎惜娇虽已嫁为人妾,却仍如待字闺中的少女般活泼俏皮。剧中开头,惜姣坐在桌上摆弄着三寸金莲的裹脚布,撒娇要让三郎来喂药,然而在看清了三郎的真面目以后,又亲手用这裹脚布勒死了他,将全剧推向高潮。除此以外还有一个细节的设置很有意思:惜姣与张文远相会时,念白多用婉转动听的韵白,二人推杯换盏间,眉眼里流露的都是情谊。而与宋江据理力争的时候,又多用京白,咄咄逼人、唇枪舌剑,对宋极尽嘲讽与挖苦。这种念白的转变就可以看出来惜姣对两个男人不同的态度。

戏曲如何继承传统又推陈出新,仍是一个历久弥新的问题,在这个方面,《惜•娇》做得很好,可以说这种乐于被年轻人接受的戏曲形式为当下京剧的推广和发展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惜.娇》剧评

文/任婷

小剧场京剧《惜.娇》,印象最深的就是开场,演员踩着“跷”,娇娇滴滴地走出上场口。一身“桃粉”映入眼帘,一双红色绣花鞋包裹着的“三寸金莲”更是冲击着观众的视线。她悠然自得的端坐在台口的椅子上,拿出“裹脚布”慢条斯理地为自己缠着小脚,肢体身段更是与戏曲程式化动作完美地融合。我想,这些应该都是导演在本剧中想要表达的语汇,一身“桃粉”装束暗喻“惜娇”春心荡漾;“红色绣花鞋”喻示“惜娇”内心的躁动不安;“裹脚”则是古代传统封建思想对女性一种“禁锢性”体现。这些细节都为人物、为故事情节的发展埋下了可圈可点的伏笔。其次,“踩跷”这一技巧技艺亦是戏曲舞台旦角表演中的一大亮点,在充分发挥演员自己技艺的同时,更是给人带来以美的享受。

另一方面,导演通过自己的改编,为惜娇这个人物赋予一个新的诠释。她不再是以往众人眼中的轻浮、水性杨花的形象,而是一位敢爱敢恨、勇于冲破禁锢、追求自身爱情的痴情女子。她的爱很纯粹,仅是一个可以给她更多陪伴的丈夫。岂料一失足成千古恨,错将真心许他人,最终丧了性命。这不禁让人们对这样的一位“惜娇”顿生几分怜悯。演员们精湛的表演就不多说了,简直笼粉无数。总之,这部戏的创作和改编是成功的,为这部好戏点赞。

 

爱与恨 往与生

文/荆毅

生与死,情与欲,师与徒,妻与妾,恩与怨,阴与阳。生,生生不息,轮回不终,一院,一炉,一树桃花。一扇,一枕,一句誓约。 一门,一刀,一纸血书。一日之内,花叶轮生,四季轮转,生死轮回。

由《水浒传》引出的一段小故事,这段故事在传统戏《乌龙院》、《活捉》、《坐楼杀惜》都有表现,讲述的是歌女阎惜姣被聘与宋江为妾,获安置于乌龙院中。但宋江久不归家,宋江的徒弟张文远就和惜姣私通,街谈巷议惹恼宋江,他本欲回院捉拿二人,却被惜姣羞辱。宋江出门时遗落文袋,回来取时被惜姣逼着写休书,宋江错手杀了惜姣,惜姣鬼魂难忘张文远。她穿越阴阳和张文远叙旧情,却被张文远始乱终弃,阎惜姣怒而将张文远捉入阴间。

在小剧场的演出,演员细腻的表演更容易将观众带入剧情。尤其是惜姣的饰演者索明芳高超的跷功,也引起观众很大兴趣。而剧名借用惜姣的“惜”字,很多观众也看到了主创们对这个女子的“怜惜”“可惜”,女人一生爱错一个男人,导致自己悲剧一生,这样的观点比传统戏中指责惜姣水性杨花要更被今天的观众所接受。相对之前的几个小剧场戏曲作品都更好一些,尤其是唱词可以看出作者古文造诣很深,虽然她很年轻。对人物心理刻画也很见功力,音乐设计也非常成功,音乐是为人物而设,为情而设。这出小戏《惜·姣》带来的不仅是形式的回归,更是我们现代人对传统女性道德要求的重新思考。

 

观《惜姣》有感

文/徐月

实验京剧《惜姣》来源自两出传统戏《坐楼杀惜》《活捉三郎》,讲的是水浒里面宋江怒杀阎婆惜的故事。故事经过改编,在小剧场中呈现出来的是别具风情的一种味道。以惜姣为主角,从女性的角度出发,看这场不被道德接受的爱情,叹一颗爱恨不知的痴心。观罢此剧,才恍惚间发觉,原来这剧中的主角,从名字就注定了是悲剧。阎惜姣——阎王也怜惜她姣好的容颜。

剧目一开场,只见到一位美丽的女子坐在场中间,缓缓的缠着自己的脚,好不端庄美丽。正当观众茫然不解时,惜姣从正中间的座位上站起来,不免让人惊叹,好一双美丽的小脚,步步生莲,风姿摇曳,女人味十足。最初的惊艳过后,观众才仿佛缓过神来,这么一双小脚,全是演员的功夫啊,整场戏踩跷表演,不知道那隐藏在小脚中的轻松,正忍受着怎样的沉重。

剧情缓缓展开,第一场是阎惜姣与张文远相会,两个人在 “哪个不留”“哪个要走”中,上演了一出恩爱非常的好戏。郎有情妾有意,欲拒还迎间,两个人的意思都分外明了。阎惜娇害羞又娇媚,温柔又泼辣。因为是小剧场表演,对细节的表现和与观众交流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在与张文远的这场戏中,不落俗套,非常耐看。正当观众沉浸在这郎才女貌的情意满满中时,话锋却突然一转---宋江回来了,原来阎惜姣本是歌女,蒙县衙刑房书吏宋江捐赠,始得安葬亡父。其母既为报恩亦为生存,将惜姣嫁与宋江为妾,获安置于乌龙院。第一场中的恩爱,竟然是惜姣与宋江的徒弟偷情,街谈巷议羞恼宋江,宋本欲回院捉二人,却被惜姣羞辱而出。宋江误遗招文袋,为阎惜姣所拾,得梁山晁盖书。宋江发觉,即回求讨,惜姣逼以三事,宋不得已允从,然而惜姣欲鸣官知,宋江错手害死了惜姣。

阎惜姣寡义于宋江,是“活于英雄死于英雄”,物质依赖却精神厌烦;有情于张文远,是“多情却被无情误”,错把爱情与精神寄托给了风月浪子。阎惜姣的真正悲剧不在死,而是死后的冤魂都不得善终。 奈何桥前,幸有孟婆怜叹,在见惯了痴男怨女后,还有一颗善心,许她反阳以偿夙愿。结尾处,惜姣饮下了孟婆汤,一返人性最初的纯正和善良,也算是一场悲剧中,本该有的因果模样。

 

小剧场京剧《惜姣》有感

文/张雯燕

早就有所耳闻北京京剧院排演的小剧场京剧《惜娇》颇受好评,感谢研究生处提供的这次学习机会。这出戏在传统戏《乌龙院》《活捉》基础上进行改编,以当代观众的视角,重塑了阎惜娇这一人物形象,加入了导演对女主人公的诠释,挖掘出悲剧性,颇具新意。

在小剧场的演出,演员细腻的表演更容易将观众带入剧情,女主演把阎婆惜渴望自由恋爱,追求理想家庭展现的淋漓尽致,从私下和张文远的约会,再到“杀惜”和“活捉”尽显了演员的表演功力和对人物诠释,在传统戏的基础上丰富了舞台样式,增加了视觉效果,让阎婆惜这个人物血肉般的站在了舞台中间。恶人不全恶,好人也不是完美。而剧名借用惜娇的“惜”字,让观者从另一个角度看待惜娇,萌生“怜惜”感。

一出成熟的小剧场戏曲看完深刻感受到背后团队的力量。年轻编导李卓群的古文功底非常好,台词保持了文雅古风,人物心理刻画也很见功力,音乐设计也为人物而设,赋予了作品自己的艺术见解,并且有所成功,这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有剧作人认为这部戏中的“阎惜娇”有点逃离了。个人觉得对的错的创作都是一种成功,现时代不缺少剧场艺术,却缺少有想法的尝试,一小步一大步都是戏曲的蜕新,迈出去才是重要的。看完戏以后感受颇多,希望着自己也可以留得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和团队,做自己的戏,有自己的想法并为之坚持。感谢研究生处提供的这次学习机会,受益匪浅。

 

京剧《惜娇》观后感

文/李妍霏

首先,感谢国戏研究生部给了这次观摩机会,《惜娇》是一部新创京剧,说是新创,也保留了传统戏该有的所有内容和环节。

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演完了一个女人的一生。阎惜姣嫁了一个她不爱但可以给她很好生活的男人。张文远的出现,如同在本就暗潮汹涌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大的石子,掀起了滔天巨浪。可以说阎惜姣的生命轨迹是在这一刻被改变的,演员全程跷功表演,三寸金莲在群下若隐若现,很是动人。

在《杀惜》一折,演员以泼辣旦应工,对宋江步步紧逼,直逼得宋江最后要杀死她,这样一个可恨可气的女主,居然让我恨不起来,皆因演员在台上嬉笑嗔怒,眉眼顾盼间皆是风情神采。

最后一场《活捉》,是我个人认为比较不喜欢的一场,阎惜姣本是个莎乐美式的人物,竟成了一只小绵羊,有时候强行的洗白真的行不通。但是这出戏依然是出很好的戏,在保留戏曲传统精华的同时,很好的融入了现代元素,以符合现代人审美。

 

一部惊艳的小剧场京剧

文/赵子月

新编小剧场京剧《惜·姣》将两出传统戏《坐楼杀惜》《活捉三郎》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把主人公阎惜姣的经历作为串联,以当代女性的视角重新审视、解读了《水浒传》中这段家喻户晓的故事。立意深刻、十分惊艳。

《惜·姣》全剧分为四场,分别以 “勾·春鹂鸣柳”、“闹·夏蝉噪荫”、“杀·秋虫煎命”、“捉·冬蛇游雪”为题。这些题目的前一个字点出了每一场的核心戏剧动作,后四字则皆以四季为喻,让观众在阎惜姣生命中的最后一天里看到了她的人生四季。前三场整体给人的感觉是快节奏的,虽然第三场是“杀”,但舞台氛围是热闹的。第四场是脱胎自《活捉三郎》,创作者在这一场里更偏重于抒情,节奏慢了下来。整体舞台气氛也变得凝重、凄凉。阎惜姣的那一身艳丽轻快的红装,也变成了洁白如雪的长袭。在这一场里,创作者在引导观众去思考阎惜娇的悲剧。

在第三场,阎惜姣步步紧逼宋江,把平日里积攒的对宋江的怨恨和不满统统发泄出来。她说宋江身为刀笔小吏,只能在江湖小厮面前装装大哥,本质上却还是奴才。这才是真正戳到了宋江的痛处。对于宋江而言,他与阎惜姣并无感情。阎惜姣与张文远私通,宋江只是由于脸面问题而愤怒,但并非想挽留阎惜姣,更不足以让他杀死阎惜姣。真正让宋江怒从心头起的就是阎惜姣对自己的鄙夷,加之梁山书信的威胁,宋江才下了杀手。但这真的要怪阎惜姣吗? 这也是留给观众的思考。这可能就是小剧场的思辨性。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只是呈现真实的人性。高贵或卑鄙,都是人所为。

 

小剧场京剧《惜姣》有感

文/胡震昊

小剧场京剧《惜·娇》这部剧,编剧选取《水浒传》中的阎婆惜这个人物进行着重深入的刻画,让观众不再把阎惜娇单纯的认为成一个风流浪荡、恩将仇报的女子,而是塑造了一个有血有肉、敢爱敢恨的女子。

在故事安排上,分为春夏秋冬四个部分来诠释阎惜娇的内心情感。春代表着她炙热的爱火,像燃烧自己的生命一样,不顾一切;夏表示她的才思敏捷,与宋江的言语交锋,你来我往不落下乘,显示她的聪慧;秋是矛盾的高潮,在宋江与她争执的过程中失手将她杀死;冬显示了爱情的终结,炙热的爱火遇到沼泽也只有熄灭,无法接受的惜娇将张文远杀死,她想的是我已为你投入一切、身处炼狱,你怎么能不来陪我,为爱偏执。

整部剧丰满了惜娇这一人物形象。她一开始是感激宋江救了她和她的母亲,给她们容身之地的,也想要做一个好妻子,为宋江打理好家庭。但是对于宋江来说,家只是一个符号、是临时休憩的场所,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他的公务和兄弟。惜娇想要的是一个知她冷热的丈夫,能够陪伴她左右。这个时候张文远出现了,花言巧语打动心,让惜娇的一片心都扑在他身上,只可惜是个没有担当的无情中山狼,最后还是辜负了她。虽然惜娇没有求仁得仁,但是也让观众看到了一个勇敢追爱的女子,纵被无情弃,不能休。

这部剧情节设置合理得当,词藻华丽真挚,将惜娇的内心变化充分的表现出来,充满了浪漫主义的人文思想。

 

戏曲不老

——观《惜姣》有感

文/王泽今

《惜姣》以女性视角来审视宋江、阎惜姣、张文远三人之间的错综关系,让我们走进并不熟知的女人惜姣的内心,了解了她对爱情的渴望、对爱情的抗争。也体会她冲昏头脑、得知真相的悲痛。全剧节奏紧凑,人心哀怨。舞美的形式沿袭了传统的一桌二椅的形式,剧情结构遵循着起承转合,女主的踩跷从第一幕贯穿其中,功夫了得。三寸金莲,15厘米左右,恐怕只有脚趾能着地,其他部位都要立起来,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文革之后这项京剧绝活就不再允许出现,如今再一次呈现在舞台上。不缺创新,不缺现代化设备的辅助,但是全剧沉淀下来还是京剧的韵味美。

一开场便是惜姣缠足,绣花的丝带缠在三寸金莲上,美丽之下古代中国女人的痛苦。古有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多忙于女红、绣工,而这样的缠足习俗更是使得女子不能武。不能文不能武,穷苦人家的女孩子也唯有卖身给男人才换的生的希望。也是因此,惜姣这样的女子的人生也只是千千万万个贫苦女人的其中一个。在结尾处惜姣用缠脚带勒死张文远,似乎是一种女性挣脱那黑暗历史的一种挣脱、一种仪式感。

这样一部新编戏的演出,让更多的人重新审视中国戏曲的未来,重新审视中国戏曲从傩戏一直传承到现在长长久久流传下来的原因。人人都知道戏曲需要改革、需要创新。未来戏曲带给我们的一定会更多惊喜。戏曲这个“老人家”一代一代注入新生的力量,使得它每每能焕发出新生的力量。

 

小剧场京剧《惜姣》有感

文/刘畅

开场之前,惜姣搬了椅子坐在观众面前,一点一点缠上象征着春闺情丝和封建束缚的裹脚布,同时也引领观众注意到其脚上的跷功。第一幕,简简单单一桌二椅,惜娇坐在桌前,母亲拿来药,惜姣不愿吃,随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通过话语间表现出了惜姣是一个心中有丰富情感,很依赖别人的人,这也是为她悲剧的结局埋下了伏笔。个人认为惜姣母亲的形象和孟婆这两个人物的设定非常巧妙。惜姣母亲在前面为惜姣端上汤药,孟婆在后面为死去的惜姣端上孟婆汤,而惜姣在入地府时,一度还把孟婆错认成自己的母亲,这个情节设置让人心生感动,同是母亲的形象,却因为阴阳的差别,一个亲切,一个冰冷,让惜姣的死更具有悲剧色彩。但孟婆还是具有母亲的色彩,她允许惜姣重返世间,这也是为了让惜姣亲自见到昔日情人的冷血无情忘恩负义,要让惜姣死了这个心。

惜姣是一个多情的,同时又幼稚的人物形象,她多情在于敢于追求爱,她敢于向宋江逼问他没有给她爱的事实,她追求真正的爱情,可惜她的爱情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的幼稚在于她的痴情,当她死后回到阳间,当昔日的情人说出许多的其他与其私通的女人名字,惜姣嗔怒却还远远没有觉醒,直到最后,她不得已做了索命的鬼,她对于今生今世的一厢痴情才有了悲伤的领悟。最后,惜姣唱出,“满饮这,龙凤茶,相思泪,刀尖血,忘情水,换来生有情郎花前相逢”,最后,灯光亮了,阳光洒在新生的惜姣的脸上,窗外鸟鸣悠扬,观众们打心底祝福惜姣的再世能遇到真正的有情郎。惜姣的跷功很棒,演员索明芳是咱们学校的师姐,不光人美,功底也十分深厚,精彩的表演总是能获得阵阵掌声和叫好声。编剧和导演李卓群简直太牛了,不仅有惜姣,还有京剧版大宅门,她也是我们的好榜样。

 

小剧场京剧《惜姣》有感

文/张梦迪

非常有幸观看京剧版的《惜娇》,这是一部非常有意思的新编历史剧,把宋江的妻子作为主人公演绎于舞台之上。

在剧中主要人物有四个,惜娇、张文远、宋江、孟婆,每个人的人物形象刻画的都很鲜明。惜娇,花旦应工,筱派。娇蛮、妩媚、泼辣、纯真、伶俐,有小主见、会小盘算。依托人物集中体现筱派旦角艺术表演特点,使用“踩跷”这一传统表演技巧贯穿全剧。阎惜姣寡义于宋江,是“活于英雄死于英雄”,物质依赖却精神厌烦;有情于张文远,是“多情却被无情误”,错把爱情与精神寄托给了风月浪子阎惜姣的真正悲剧不在死,而是死后的冤魂都不得善终。张文远,年轻、俊美、好色、多情、绝情,善风月、薄情义、无担当。宋江耿直、大义、隐忍、寡断,心有所念、不善风月、蕴藏爆发力。孟婆,通明世事,洞穿红尘。全剧的明线。

在舞台的运用上更是有一种炉火纯青的境界,舞台主要以建筑结构做结构,采用对称和以黑白两色的方式把当时社会的无情冰冷表现的淋漓尽致,舞台前区放有黑色的一桌二椅,在桌椅上有粉色桃花的花瓣,在我看来花瓣的运用才是舞台设计中的精髓所在,这暗示着在这冰冷黑暗的封建社会的大环境中有一朵对爱情充满期待,敢于追求自由的女子孕育在大门深院之中,把剧中的主题立意鲜明的表现在了舞台上。

 

《惜·娇》

文/刘芯男

《惜·娇》取材自传统京剧《乌龙院》,说的是水浒传中阎惜娇、张文远、宋江的故事。85后的编剧、导演李卓群说:“这个题材非常适合小剧场,故事情节相对集中,又有名著的故事作为依托。剧中的人物特色和行当流派的特色都非常鲜明,应该会吸引很多的年轻观众。”

感觉此剧将京剧的唱念做等特色和基本程式予以保留,又加入了些话剧的表现形式,当然尺度也比传统京剧大了些。并且,此剧一改旧剧恩怨情仇路子,给奸情披上了文化彩衣,最后人鬼情了,暴露“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情爱本质,有心灵救赎之意。尤其是首尾用京昆结合曲调演绎,有耳目一新之感。

与传统的《乌龙院》相比,《惜·娇》改动最大的是对“阎惜娇”这个人物的诠释,编导没有把她塑造成纯粹的负面形象,她有泼辣甚至狠毒的一面,但是也在追求自己婚姻的幸福,最后不但失去了性命,也对所谓的爱情绝望。所谓“莫把欢爱当真爱,莫把欲仙欲死当同生共死”。这比以前单纯的“刺杀旦”角色丰富多了。

女导演李卓群表示,她当初想的是让这个人物有更多现代人的思想,拉近与观众的距离。主演王梦婷说:“在这部戏中,阎惜娇不是十足的恶人,她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只不过,她追求的是错的。”

通过小剧场的演出,演员细腻的表演很容易就将观众带入剧情,尤其是惜娇的饰演者高超的跷功,也引起观众很大兴趣,而剧名借用惜娇的“惜”字,很多观众也看到了主创们对这个女子的“怜惜”“可惜”,女人一生爱错一个男人,导致自己悲剧一生,这样的观点比传统戏中指责惜娇水性杨花要更被今天的观众所接受。

总的来说,该剧沿袭了传统的人物关系、传统的时空观念、传统的表演风格、传统的一桌两椅、传统的检场换场、传统的分场结构、传统的跷功扇功,在这个基础上,从开宗立意、场面调度、舞蹈设计、光影色彩、抒情段落,特别是细节处理,都出人意料、新意盎然,是与现代接轨的。在价值观念上是可以和现代观众特别是青年观众,在心理上、认知上密切沟通的,这是绝大多数传统京剧所根本做不到的,可以说,《惜.姣》从本质上颠覆了传统。

 

《惜姣》剧评

文/李嘉惠

《惜姣》尤另笔者印象深刻的,是其音乐丰满,唱腔充足。临19:30还有五分钟时间,闫惜姣踏着小步款款来到舞台前端,坐在与观众席不到两米距离的椅子上,翘着腿拾掇自己的跷,婀娜多姿、不慌不忙。这时的音乐是古筝独奏《渔舟唱晚》,反复循环着“若无闲事挂心头”的旋律,此时的音乐与观众一样等待着什么。

“咚”钟声响起,乐队齐奏。传统京剧的伴奏四大件里原是没有古筝的,此剧用古筝塑造了一个阎惜娇的音乐形象,贯穿整部剧。四度、五度叠置的关系构成音乐动机,每当突出阎惜娇性格时便响起,又略有不同。第一场惜姣刚出现时是美好、烂漫的旋律,节奏明朗;与张文远私会后场上空留一桌二椅,旋律加入了几个偏音变奏,暗示剧情。第三场被宋江确认死后,筝有几声诡异的单音,继而主题响起,左侧琴弦刮奏,凄凉惋惜难过,全在“呼啦呼啦”的不规则的音阶排列里。最后一幕惜姣脱下白袍,披在椅上,碎步下台,主题再次响起,与开头一般,明亮、干净。

此剧的板式丰富到令笔者惊叹。开场的第一段唱,是一段阎惜娇庭院独白【四平调】“惜娇女身居在乌龙院”,依字行腔,绝不是“海岛冰轮初转腾”重新填了词的曲调;第二段唱【南梆子】在伴奏上又用笛子与胡琴、月琴,笛子明亮的音色与旦角的嗓子应和在一起,“脆生生”的听觉效果俏皮又顽皮;后面的【吹腔】、【昆腔】、【高拨子】【反四平】;没有过门的【西皮原板】、【西皮流水】;两段老生与旦、小生与旦的对唱,丰润的行腔和交错的演唱方式,都是音乐设计者结合板腔体音乐的灵活与可塑性,为《惜姣》量身定做。

北京京剧院塑造的阎惜娇,是一个敢爱敢恨女人;索明芳带给我们的阎惜娇,是一个妩媚纯真的小女人;音乐设计者刻画的阎惜娇,是一位如梦如幻的仙女。

 

真情只因无情亡

——观京剧《惜·姣》有感

文/张雨茗

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错把无情当真情,真情却因无情亡”,变为鬼魂的阎惜姣最终明白自己真情错付张文远,随即饮下孟婆汤,开始自己崭新的人生。

《惜·姣》取材自水浒,随着古筝曲《渔舟唱晚》悠扬的曲调拉开帷幕,演员踏着乐曲的旋律仔细的穿上跷,绑上跷带,开始演戏,一切衔接自然。同时这里舞台与乐队的结合方式新颖,吸引观众的眼球。剧情以两条感情线为主线展开:一是阎惜姣与宋江的夫妻恩情;二是阎惜姣与宋江徒弟张文远的苟且之情。两条主线交织在一起,突出《惜·姣》的主题——情。演员着重刻画了阎惜姣对张文远的真情与痴情,并且与张文远的多情与风流形成鲜明对比,故而将阎惜姣的命运悲剧呈现在观众眼前,使人观之流泪。观看完全剧对女主角又怜又恨,怜她错信花花公子张文远,只是张文远众多莺莺燕燕之一而不自知;恨她恩将仇报对将自己父亲下葬并好生供养自己与老母亲的宋江。不禁感叹她性格造就的个人的悲剧命运。结局一改中国戏曲大团圆式的结局,融入鬼魂索命、情断、失忆等一系列手法来刻画杯具的角色与悲剧的剧情。

《惜·姣》在音乐方面融入新颖的演奏技法。例如:用刮奏古筝筝码左边琴弦的技法展现黄泉路上的诡异与鬼魂的飘渺和空灵。并且加入几声散拍子的锣鼓声和演员的和声,使人不寒而栗。这部分乐队的处理十分生动形象,可以供后人借鉴。

 

小剧场京剧《惜娇》观后感

文/卢路路

小剧场戏曲在这段时间里甚是火热,在这段时间小剧场展演中有幸看了两三个剧目。作品风格各异,当然水平也是参差不齐。然而《惜娇》用它对旧剧情的细致挖掘和走心的导演构思以及精良的制作,让人眼前一亮!谈起阎惜娇,我相信每个人都不会觉得陌生——宋江,惜娇,和她的三郎。甚是喜爱昆曲《活捉》,不仅仅是人鬼之间前后的转化表演,还是人鬼未了之情,都让我十分着迷。小剧场《惜娇》,吸取了原剧情中的精髓,用现代人的视角,更加细致的挖掘了人物的内心世界,从而使故事更加完善和通顺。《惜娇》主人公阎惜娇在剧中被塑造的生动完整,我们看到了更多的原剧中没有表现出来的她。故事剧情紧凑,节奏感强。将要表现的尽数表现了出来,尤其是阎惜娇的那句“来世再享惜娇福”不由得让人心头一紧。

昆曲《活捉》中,张文远死后,鬼魂的表演十分丰富。在《惜娇》中似乎省略了这一部分,作为一个颇爱鬼戏的人稍稍有些遗憾,不过无伤大雅。希望日后的小剧场戏曲少些云里雾里的作品,多些像《惜娇》这样高水准的作品。

 

观小剧场京剧《惜·姣》有感

文/许冉

小剧场京剧《惜·姣》脱胎于传统京剧《乌龙院》、《活捉三郎》等传统戏。故事情节没有明显的改动,在传统的基础上推陈出新,充分利用戏曲“以歌舞演故事”的形式,为传统题材赋予现代观点,使其焕发出新的活力。

在我看来,小剧场京剧《惜·姣》最成功的一点则是对于阎惜姣这个人物的刻画。在传统戏中,阎惜姣往往是水性杨花的代表,传统的观点对于这个人物更多的是指责、批判。而《惜·姣》中却将阎惜姣的红杏出墙不完全归结于她的水性杨花,而是贫穷,是封建社会制度把她推给了一个只关心哥们兄弟而不近女色的宋押司。她虽然衣食不愁,却缺少夫妻间男欢女爱,只得在乌龙院中空负流年。所以当花言巧语的张文远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惜姣认错了人、付错了情,以至于不惜孤注一掷,导致自己成为刀下冤魂,而后又被抛弃,死后又是一场悲剧。对于阎惜姣这一人物,导演在剧中没有过多的道德评判,而是充满怜惜的将这位追求爱情的女子放在观众面前,任观众自己去体味。

美中不足在于,“杀”这一场中节奏稍显拖沓,少了《坐楼杀惜》中的阎惜姣对宋江步步紧逼的层次感,使得宋江最后的“杀惜”显得突兀,无法将剧情推向高潮。“杀”的过程略显简单,最后杀的动作有明显的“穿帮”之感,应多加斟酌。

 

对京剧《惜娇》“新”的感想

文/王冰

初上研究生的我对于观戏的热情是无以言表的。对于京剧《惜娇》一剧,我怀着无限的憧憬与兴奋来到剧场,为什么呢,是因为它的“新”。剧情在小剧场浓郁的现代化气息中徐徐展开而来,在京剧传统的“一桌二椅”的舞台布景之下,阎惜娇坐在椅子上缠脚的情景慢慢地将观众拉进了剧情。久不归家的宋江在惜娇心中早就没有了任何期待,早已嫁为人妾的她,也许早已心死。当宋江带着徒弟张文远回到乌龙院,一下子便勾起了年轻貌美的惜娇对英俊潇洒的张文远的一片痴情,这样的一见钟情从此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当耿直忠厚的宋江察觉了惜娇的偷情行为却苦于寻不到“证据”而恼羞,寻而未果的他却遭到惜娇的百般羞辱一气之下离开乌龙院。宋江走后落在地上的招文袋恰被惜娇拾起,看到信内容后的惜娇便将它用来要挟宋江,宋江为要回招文带写下休书,后因抢夺晁盖书信失手错杀了闫惜娇。人鬼情未了,惜娇去往阴间偶遇孟婆,并祈求孟婆再次回到阴间与张三郎再续前缘,她怎知,张三郎怎还会记得他们昔日许下的盟约,他又怎能娶自己老师的妾为妻?昔日二人云雨之欢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惜娇醒悟之时痛感自己的一片真情被玷污,悔不听宋江言错看张文远,以至自己命丧黄泉,于是怒杀张文远,二人相随入阴间。

从专业的视角品评《惜娇》一剧,最令人敬佩的是《惜娇》这部剧的“新”丝毫没有离开传统京剧的“路子”,“一桌二椅”的舞台布置简单又古朴,无任何绚丽夸张的现代舞美装饰,这是京剧程式化的根源。惜娇出场从裹脚开始就是要告诉观众她是一个裹着三寸金莲的女人,演员在表演是则全程踩跷,这不仅是京剧旦角表演技巧的完美运用,也让我们观众看到京剧程式化传统技法的精美。演员如此深厚的功力也让人为之惊叹。音乐设计方面的“新”,我认为最出色的方面是京腔和昆腔的完美结合,惜娇与张文远调情处,运用古筝、笛子、京二胡、月琴演奏,文场乐队的柔和、婉转,将二人调情的缠绵完美的体现。笛子的悠长婉转,二胡的浑厚低沉,古筝的动人心弦使二人忘情陶醉,情爱绵绵渐入佳境。此外,京剧与昆曲的相互穿插也是这部剧最大的亮点,它抛开传统戏曲纯京剧或纯昆曲的风格,如惜娇与张文远的谈情说爱昆曲的运用让观众陶醉,而宋江的出场时得知惜娇与自己的学生的偷情那种愤怒又运用了京剧锣鼓。在那段西皮导板的唱腔中又体现了宋江的阳刚大气,大丈夫的无奈。惜娇与张文远在知道偷情之事被宋江发现后战战兢兢的胆怯心理经过锣鼓的衬托刻画地紧张而又细腻。此剧的“新”在念白上也有了变革,如惜娇借故羞辱宋江一出,台词中加入了许多流行语,把惜娇嚣张跋扈的气焰巧妙的表现出来,令人捧腹。

在小剧场演出京剧本身就是一种大胆的革新,新的时代,新的观众,年轻的演员,现代化的剧场。我们的京剧始终在努力的走出传统模式的套路去迎合新的观众,但《惜娇》一剧在创新的基础上并没有脱离戏曲的程式化,虚拟化的艺术手段,反而将二者更有力的结合起来,继承中发展,这也是对梅兰芳先生讲的“移步不换形”最好的回应吧。

 

小剧场京剧《惜姣》有感

文/寇羽

《惜姣》利用了各地方的唱腔展现了一个活灵活现的阎惜姣的人物形象,主要讲述了一个郓城县最有名的妓女,挂着天香楼的“头牌”,嫁给了宋公明。

但是他们属于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后因与宋公明的徒弟张文远有染被宋公明发现。公明觉得无需再与惜姣继续夫妻关系一走了之,但是却因为丢在家里的一份反叛信而误杀惜姣,变成了鬼魂,惜姣死也不忘心心念念的张文远,于是借助孟婆的力量回到了人间,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意想不到,原来她跟张文远的海誓山盟却一直是一厢情愿,万般无奈之下把张文远带入了阴间。

整个故事的情节丰富,演员的人物塑造饱满,整个场次以春夏秋冬来贯穿主线。看似满不在乎的惜姣为了爱情可以牺牲一切,表面上激情满满,满不在乎的大大咧咧的一个小女人,其实内心是非常丰满的,她的每一句玩笑话都是在掩饰她内心的无助,实则是为自己呐喊,但是又是那么的无奈。在宋朝大的历史框架背景下,展现了社会上小人物的呐喊,为了爱情可以牺牲一切,但是同时也表现出了在这样的一个社会里惜姣的悲惨,即便是有了惜姣这么饱满的人物出现也还是避免不了悲惨命运的来袭,以悲剧收尾的结构正是那个时代的最强音,喝完了孟婆的忘情汤,那个有着自己思想,有着自己节奏的悲惨女子惜姣是否还能做最真实的自己无人得知,但是无疑是那个时代,为那个社会写上了重要的一笔。

整个剧的基调灵活生动,但是舞美的设计有些尴尬,通篇伫立的大柱子显的有些尴尬,灯光的处理也很明显有些不周到完美,但是毕竟是京剧,演员的精彩表演可以说为整个剧目加分了。包括演员的裹小脚的表演,体现出了演员的功底。我觉得整体是一部非常成功的剧。

 

小剧场京剧《惜姣》有感

文/尹晴画

看戏之前,我的心情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小剧场戏剧质量良莠不一,名声这件事情未必能证明戏的质量。毕竟前车之鉴不少,我可不希望《惜姣》毁了我心中的《活捉三郎》。

抱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国话。19点27分,妖艳美丽的阎惜姣上场,开始缠她的裹脚布。没有“又臭又长”的厌恶感,反而心魂都跟着她的手,她的脚,一步一步走进了心中。这个阎惜姣,美的有些耀眼。她每一步都显得娉婷摇曳,举手投足都是风情万种,这是我喜欢的阎惜姣。美而自知,为情所迷。她心心念念全是张文远,当张文远出现,她的娇嗔和妩媚更让人难以忘怀。随后一段吹腔起,“川涧花海蝶翻绕,仙舟清酒醉春江。香氲钗滑珠髻散,雨渥云巅凤求凰。”这样含羞带怯的花间词,辞藻华丽,浓艳且精致。细细想来,《牡丹亭》里“十二花神”出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文辞描绘,含蓄却又清晰,这种情景描绘的方式,着实妙不可言。

可能是我最近在学习小戏创作,特意留心了整个剧目的结构。越留心越钦佩,每一步都是环环相扣,每一场戏都是分量十足。现代戏曲如何有效地继承传统,同时又不失创新,《惜姣》给我带了不少的灵感和启示。我不从道德的制高点去评价阎惜姣,不管是《活捉》还是《杀惜》,她都是我非常喜欢的角色。《惜姣》为她增添了摄人心魄的魅力,让人看了是十分欢喜的。

 

小剧场京剧《惜·娇》观后感

文/杨亚宁

剧本把传统京剧《坐楼杀惜》和《活捉三郎》两个折子戏连缀一起合成一出,想法新奇,立意新颖。前者出于《水浒》,后者为艺人演绎而成,有着极高难度的表演技巧,也没什么深意,不过是谴责了负心男人而已,此两折被编导加以组合,却写出了人生况味、人性张扬和全新的价值观念。对于传统戏曲而言,用全新的视角演绎当今的价值观,本身就值得称赞。

不仅如此该剧还沿袭了传统的人物关系、传统的时空观念、传统的表演风格、传统的一桌两椅、传统的检场换场、传统的分场结构、传统的跷功扇功,在这个基础上,从开宗立意、场面调度、舞蹈设计、光影色彩、抒情段落,特别是细节处理,是与现代接轨的。在价值观念上是可以和现代观众特别是青年观众,在心理上、认知上密切沟通的,这是绝大多数传统京剧所根本做不到的,所以,《惜.姣》从本质上颠覆了传统。但是最后的处理不是太清晰,因为看过昆曲《活捉》,所以理解起来难免有些出入,比如张文远开始就不害怕阎惜娇,因为张文远不知道阎惜娇已经死去,但是台词里没有交代张文远知不知道,显得会有些奇怪,不过无伤大雅。对于整个的小剧场戏曲节来说不愧是大轴之作。

 

《惜娇》剧评

文/朱含

京剧果真就是京鼓滔滔,场面热烈,看得过瘾。本人于2017年9月30日,有幸观看小剧场京剧《惜娇》。整场戏除了惊叹于青年表演者表演功底精妙深厚、编剧对唱词念白的青春化处理巧妙、亲民之外,我还沉浸于对其舞美的深思。惜娇演出场地虽然在小剧场,但是却运用边幕营造出镜框式舞台的幻觉,舞台画面简洁明了。在舞台二道幕齐平的舞台中部,一左一右各放置一个示意古代建筑—门框的局部单元结构,用来暗示房屋。全剧情节、地点等虽有变化,但是两个暗示门框的局部单元结构并没有任何迁换,这样处理实际上取代的是传统戏曲舞台上的守旧,除了“守旧”之外舞台上的一桌二椅十分“实用”。运用传统戏曲一桌二椅的程式性结合表演呈现出想要的场景。值得一提的是桌椅细节的处理,桌椅整体色彩上采用稳重的灰色,桌椅的表面点缀一些粉嫩的花瓣儿,体现出阎惜娇女性的柔美气息,稳重跟柔美做出对比,从细节中体现出剧作人物阎惜娇的内心向往美好生活的希望。希望以后有更多的机会观看戏曲作品。

 

《惜·姣》剧评

文/李国

《惜·姣》剧结合了昆曲和京剧两种剧种的表现手法,在传统的基础上进行了融合创新。撷取了两个剧种的表现的优点,将阎惜姣这个人物塑造的既泼辣,又有柔情的复杂人物性格。全剧构思精巧,用“春、夏、秋、冬”来构成每场次。唱词优美,具有古典韵味;同时在念白中加入了一些当代的流行用语,拉近了与观众的距离。在这些方面的探索还是很成功的,特别是阎惜姣与宋江的对白,将阎这个人物的心理变化表现的很到位,具有鲜明的人物性格。

服装和灯光也很成功。阎惜姣上场的三寸金莲,红色的手巾运用的很好,也贯穿了戏的始终,塑造了各种具有想象的场景。阎惜姣的服装由粉到白,由裙子到裤子。这其中的运用,“脱”在演出中三次应用,引起情节的变化。舞台设计尊重传统的艺术表现形式“一桌两椅”,有很强的虚拟性;但椅子和桌子的设计有点古典的味和现代感。在另一半的桌椅上加入了花瓣的元素,但有点像贴的小广告,并没有达到设计者的意图。后面是一个固定的两根柱子,有点像门,又像回廊,根据剧情的发展有不同的意指。灯光也有特点,有脚光的运用,打出的影子更显得一种离奇和诡异。

总之,这个戏整体还是不错的,在尊重传统的基础上做了一些有益的探索。

 

小剧场京剧《惜.姣》有感

文/孙慧欣

李卓群导演的小剧场京剧《惜.姣》好看在这其实是一个当代的故事。在这个舞台上,阎惜娇不再是郓城县天香楼头牌,而是高楼大山街头巷尾的每一个痴情女子。这并不是一个翻案戏,创作者没有为剧中任何一个人辩解,他们的行为放之当代虽然有共情,但错亦是错矣,它并不以其“反封建意识”见长,而是以其对情感的洞悉和对动作的把握打动了每一个观众。郭宝昌导演对《惜.姣》十分惊叹,在剧评夸赞“该剧沿袭了传统的人物关系、传统的时空观念、传统的表演风格、传统的一桌两椅、传统的检场换场、传统的分场结构、传统的跷功扇功,在这个基础上是与现代接轨的。在价值观念上是可以和现代观众特别是青年观众,在心理上、认知上密切沟通的,这是绝大多数传统京剧所根本做不到的”。

在这个故事中,阎惜娇与宋江的关系不再是简单的恩主和从良女,惜娇唱“哪一位十天半月无踪影,哪一个只舍衣食不舍情”,表达的是一个女人的基本诉求,作为一个真女人,她要的是丈夫、男人,不是无情的恩人,宋江显然完不成作为一个男人的任务。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说:“一个男人不会想到去写一本男性在人类中占据特殊位置的书。男人永远不会一开始就自称是某种性别的人:他就是男人,这是毫无疑问的。”从这个角度看,《惜.姣》亦是一部女性主义的作品,至少在当代新编小剧场戏曲作品中,它提供了从阎惜娇的角度去看待《坐楼杀惜》这个故事的版本。

 

《惜姣》剧评

文/齐鹏

曾于2016年底的一次研讨会上,有幸听到卓群师姐谈到《惜姣》。随着小剧场京剧的日益受宠,传统的戏曲艺术正通过这种裹挟着先锋意味的形式不断的吸纳着新的活力。参与和关注,使得小剧场京剧的主创阵容呈现出年轻化的态势。一部优秀的艺术作品,往往能够映射出创作者的性格和思想。从卓群师姐当日的谈吐中,不难看出她有点儿不一样,少了畏惧;言谈之中也不讲究辞藻,直奔关键。据她所讲,《惜姣》本是一项被动型的任务,这部戏的受捧,确实令她始料未及。话虽如此,一个刚分配到单位里的新面孔,绝不会懈怠于这头一个任务。关键不在资源好不好,在于能不能让现有的资源发挥到最大的价值。

创作之初,李卓群与女主角索明芳在一起的时间远超各自男友,编剧和导演一定要了解舞台下的演员,这对于舞台上的角色创造十分关键。在尊重京剧传统流派艺术、程式动作的基础上,李卓群大胆地把张文远这个角色改为由小生扮演,还让阎惜姣全程“跷功”,同时增加了几段歌舞并重的生旦戏。《惜姣》结构上脱胎于旧戏,但语言上已经有了非常大的变动,唱词对于每个演员都是量身订制。

《惜姣》全剧共分为三场。第二场戏集中反映出的现代意识,使全剧有别于传统剧目。无论是“房产争夺”还是宋江一语道破:“阎惜姣就是那看店的人”,都引导着我们通过现代视角重新审视剧中人物关系和各自立场。曾饱受争议的“跷戏”恰恰最为吸睛。互联网飞速发展的今天,各类信息琳琅满目,“踩跷解带”不值得现代人去“猎奇”,也不至于成了洪水猛兽。笔者也没有深度解读其中的“性暗示”“性解放”或者“性报复”诸如此类。编剧和导演的脑子里估计也盛不了太多,观众眼里好歹还能剩下点儿别的,比如充分利用道具和场地,让它成为推动剧情发展的利器。当下,我们应该去关注那些没怎么看过京剧的年轻观众的想法和感受,而不是一直用专业评审的角度去指指点点,毕竟我们从来不缺少专家,我们更需要一批又一批年轻的观众。